曲阜在一边解释道,“哪里有什么钱,只是现在国家给养老,不用发愁了。现在只要是吃过糠,扛过枪,负过伤的老兵,政府都发优抚、抚恤补助。”
何舟道,“那确实没多少。”
他二姥爷也是吃过糠、扛过枪的,优抚的钱一年才有三四千块钱,二姥爷生病的那两年,都是他拿着二姥爷的农合存折去帮着取钱。
曲阜道,“大伯跟别人还不一样,抗美援朝拿过两次二等功,两次三等功,又被子弹射掉了一只耳朵,算是因战残疾军人,退伍前就是连级干部,优抚肯定比一般退伍的高。又在铁道单位上过班,有退休工资,还有粮补、农保、养老金、综补,随便算算,一个人就拿五六份工资,一年有个十万八万吧。”
何舟道,“这不算少了吧?”
曲阜道,“以前很低的,这几年才涨起来,他自己又刚做完心脏搭桥,身上还有不少债,现在没有钱。”
何舟好奇的道,“你怎么知道这么清楚的?”
完全超出了《5年高考3年模拟》的出题范围,不是一个高中生能知道的。
曲阜白了他一眼道,“我大伯那么爱显摆的人,他的这点事,恨不得逮着人就说,说一次我记不住,说两次我再记不住,我不成笨蛋了嘛。你喝茶吗,给你泡一杯?”
“对啊。”胖子恍然大悟的道,“我去给你泡茶。”
“我车上有茶杯。”何舟喊住胖子,到外面打开车门,从里面找出茶杯,对曲家的茶叶也不抱指望,干脆把自己从家里拿的那罐茶叶取了出来。
曲家院子的东北角是石棉瓦搭的棚子,里面摆着煤气罐和灶头,还有一些锅碗瓢盆。
何舟把茶叶放在桌子上,捏了一撮放在杯子里,让胖子把杯子倒满了,然后把茶罐给了胖子,笑着道,“留给你喝吧。”
这是他别人送她老娘的毛尖,一芽一叶,她老娘不怎么喝茶,所以大部分都让他和他姥爷给拿走了。
现在他姥爷身体不好,医生要求控制饮茶量,所以家里的好茶基本都便宜他了。
每次回学校,他总要带上几斤走,他向来大方,自然愿意与舍友分享,却把整个宿舍喝茶的品味提高了好几个档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