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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是雨季,淮河水位高涨,水势很急,河底下密布沙坑,一下小心就要被水窝裹进去,大人都不敢轻易下,何况是这群不足一米二的崽子。

每年的暑假,总会发生一些令人扼腕叹息的惨剧,父母哭的那叫一个撕心裂肺。

何况,水面上经常飘浮着一些死猪、死牲口,一点也不卫生。

潘广才小跑过去,揪着带头孩子的耳朵问,“你老子呢,没人管了是吧?”

“伯,我们不跑深,就在边稍上。”被揪着耳朵,孩子只能踮着脚尖,侧着脑袋,好让自己不那么疼。

“滚回去,”潘广才朝着孩子的小腿肚子踢了一脚,“别跟我废话。”

他作势要打,这群孩子才作鸟兽散。

“让村里的大广播喊一遍,孩子看紧点。”李和皱着眉头,很是忧心。

“有毛用,小崽子哪个肯长记性?”潘广才道,“大中午的,趁着家里人都午睡,自己偷偷溜出来,非得反着来。”

“那就再叮嘱一遍吧。”李和确实没有什么好办法,“大人中午睡觉把门从里面反锁上,不要让孩子出来。”

眼瞅着气温升到了三十六七度,蝉鸣都是有气无力。

这天下午,潘广才家门口停下一辆黑色的小轿车,潘广才拉开车门,先是抱下一个七八岁的小男孩,接着一个穿着长裙的女人从车上下来,五官虽然简单,但是线条明朗,留白多,很是耐看。

所谓美女,在骨不在皮。

“潘庾这犊子,真不知道想什么呢,这姑娘配他,那是绰绰有余啊。”李辉靠在李家门口的墙上,大大咧咧的道,“不过,老潘这子是真下狠心了,潘庾还不得跳脚?”

“身在福中不知福,”李和的手指一直在身上搓来搓去,搓一咎,弹一咎,很是有成就感,“你看吧,明天就得回来。”

“咱们去看看?”李辉作势就要把衬衫重新穿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