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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说话了,脑子里有的是说不完的瞎话,张口就来。

听他这么胡说,好像他真有朋友似得。

“有烟没有?”人家继续问。

“这呢。”父亲赶紧从衣兜里掏出火柴和烟盒,讨好的笑着,连嘴里的发黄的牙槽骨都漏了出来,给递了过去。

有时候心疼极了,她也会想,父亲不是一个一无是处的人,他会走街串巷,他会唱淮河的小调,好听极了,宛转悠扬,有腔有调。

他会编织箩筐,淮河两岸,没有比他手更巧的了。

他会敲锣,会打镲,红白喜事的人家,少不了他。

她不哄着父亲,偶尔只是因为赌一口气。

再苦再难,他不会哭,仍然是嬉皮笑脸的笑。

可气又让人心疼的一个人!

他一辈子都是逃避!

“说的啥子话呢?”王玉兰恼了,哪里有闺女这么说亲爹的!

而且还是当着两个媳妇的面。

“阿娘,没事,大姐也不是有意的。”何芳搂着王玉兰的肩膀,安慰道,“爹啥脾气,我们都晓得。”

“那也不能这么说!”

王玉兰认为这是家丑外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