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相对于城外轰轰烈烈的拆迁运动,旧城内也就只能修修补补了,虽然见缝插针也盖了一点新房,但大半是零星分散,没有形成完整的街区。
许多地方危房遍布、道路狭窄,交通拥堵,雨水、污水排不出,煤气、热力进不来。
首都是门户,关系着国际形象,整洁干净是必须的,因此许多地方又不得不加快拆迁,只保留政治中心和文化中心的需要,像旧城根、坛根的危房都在拆迁和改造,在原有棋盘街式的格局上,展宽卡口,打通堵口,使南北和东西交通顺畅。
世界各国的旧城改造基本都是这个路子,日苯、伦敦和东欧诸国说有千百年的传统建筑时,都是吹牛逼的。
光一个伦敦就被勤快的希特勒同志不计本钱的投了成吨的v1和v2导弹,帮着翻来覆去的拆了好几遍,今天的伦敦只能说翻新工作搞得漂亮。
随着后来改建修缮和拆迁工作的加快,皇城根底下的本地土著基本都搬迁到了五环外,只有老胡同里还能找见几个。
“没戏了!”张老头看见下水道公司进驻三庙街,发出了一声不甘心的吼声!
如果这里真的要拆迁,就不会再劳民伤财的搞什么污水管道工程了,说明肯定是不会拆迁了,他们还得继续住下去。
李和一边咬着黄瓜,一边笑着道,“这里要改造修危房,肯定要搬迁一部分人出去的,运动运动还是有机会的。”
“你少说这酸话。”张老头看了看李家高大的门头。
“这样的大宅子住的多好,我就不喜欢楼,我二儿子在我们县里买了楼,我就懒得去,跟养鸽子似得,住的人浑身不得劲。”李兆坤是个自来熟,此时带着几个孙子靠在墙边,也忍不住插了话。
在他看来,他儿子一个外地人都住着这么好的房子了,这些本地人岂不是要住的更好?
不然怎么说是首都人民呢!
“我可没你这好福气。”张老头心里当然没有好气,他一个城里人还没一个乡下的老农民住的舒服呢,“我住的才叫鸽笼呢!”
天上发过一阵红之后,便慢慢的灰暗起来,小小的凉风吹过,一阵强烈的槐树花香气。各种颜色的蜻蜓在屋檐底下飞旋,小燕子、麻雀也一排排的落在电线上,招的孩子们把鞋扔上去。
李兆坤听不明白这话的意思,尽管一头雾水,不过也没空搭理了,追上了在巷子里乱跑的孩子。
李和看着李兆坤的背影,心里一阵的感慨,他们兄弟姐们几个,一辈子就没有过这待遇。李兆坤才不会管他们的死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