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了。”
张老头嘿嘿笑道,“酒是粮食做,不喝是罪过,酒是粮米精,越喝越年轻,来端着。电话来了就接是了。”
“不客气了。”李和接过酒,围着炉子坐下,见鸽子棚里面放了张床,就问道,“在那里放着干嘛?”
张老头道,“怕迁户口来不及了,放张床。”
“没听说要拆迁啊。”李和心里很肯定这一片大概是不会迁的,记得后面是发展成了旅游景点,“就是真拆迁,你这也是违建啊。”
“关系搞好了,也算建筑面积。我给你说,前面马路那一片都拆了,咱们距离那才几百米不到,不是早晚的事情嘛。”张老头把一个瓷盆推到李和跟前,“尝尝这个鸽子。”
李和摆手,“不用了。家里吃好的。”
“大补的,你吃了就觉着好,回头也拎几只回去。”张老头顺手又拆开了烟递给了李和一根。
“哟,这么好的烟都抽上了。”李和见是中华烟,不禁调侃起来了张老头,“这是发财了啊。”
张老头平常三五分钱都是紧着花的,虽然还开着小卖部,可小卖部的烟也是他花本钱进回来的,从来不会抽这么好的烟。
“去房管局打听事,不能落了面子是不。要是真的拆迁了,能拉一卡车中华呢,还不是照样可劲抽。”张老头眼睛一单一双,说话的时候,单眼皮那只不断的跳动。
“别准备那么早,还没影子的事情呢。”李和善意的提醒道。
张老头笑道,“你当然不着急,你家横竖只有你跟你妹子两个人,想加户口都加不进去。何况你家那么大的地方,拆迁是占大便宜了。我还有两个闺女呢,户口都要入进来,这样也能多分点钱,要是户口迁晚了,拆迁消息下来就是迟了。”
拆迁不单单是为了城市发展的需要,另外对许多被拆迁的人来说更是改善居住条件的好机会,危房旧房鬼才愿意住呢。什么历史建筑文化的情怀可没几个人在意。
李和还要说话,外间屋子的电话铃响了,他刚要站起来,张老头的儿子已经去接了电话,回来对李和道,“李老师,确实是你的电话。”
李和匆忙去外面接了电话,果然是沈道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