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和给他算钱的时候,老冯把李兆坤隔年旧账也翻了出来,在他这刮了几年胡子,剃了几年头,没给过一大子。
李和尴尬的笑笑,他知道李兆坤干得出来这种事,而且还能当做挺有脸面的事,就是口袋有钱,买东西也是先问能不能赊欠,能赊着了就觉得特有脸面,凭本事欠人钱,多有能耐的事啊。
这种脑回路不是一般人能理解的了的。
他给老冯结了一块钱,也没让老冯找,老冯还是找了他,“一是一,二是二,你跟你爹不一样,你爹那是死蛤蟆也能掐出水的人啊。”
老冯这句话让李和意思到这李兆坤不可能只欠一个人两个人的钱,他还是要去找陈永强他们去问问。他去问李隆都是白搭,人家说李兆坤的瘪子话,也不可能当着亲儿子面前说。
下了河坡有人对着他那亮光光的大灯泡发笑,还会问一句,“不冷啊。”
李和回道,“凉快。”
私下里倒是有人说,“这娃读书读碓了,剪了这么个头。”
‘碓’在本地方言里就是傻的意思,一般都喜欢说碓样,熊样。
陈永强正在清理猪圈,见了李和来,也是被他那光头惊艳了!
干巴巴的笑了几句,脱了身上的脏衣服,丢了铁锹,迎了李和进屋。
李和道,“问你个事。”
“你说呗。”
“你说我爹这一年在庄子上有少谁钱没有?”
陈永强想不到李和会问这个问题,一时间支支吾吾道,“应该没得吧。”
李和急了,“你说话跟我还磨叽啥,你这是帮我知道不?少了谁家的钱,我都去结了,不然我家兄弟俩是莫名其妙的背骂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