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去南方,是去香河。”
常静笑了,“去香河?去那穷糟糟的地方干什么,你不记得了吗,你外婆家就在那呢。”
她就是香河嫁过来的,她能不知道嘛,她的记忆还停留在吃上顿没下顿的日子里,甚至都不愿意多想。对于老家的父母,她都是经常咬着牙在接济,总想着法子每个月省个几块钱出来。
哪怕她自己都过成这光景了,一家人四口人挤着一间十几平的小屋子,两张上下铺床,摆个桌子后连下脚的地方都没了,生火做饭都在过道,可就这样她也认为比农村强啊。
“李和大哥说可以安排去香河跟着付霞姐做家具。”吸溜索性一下子说完了,“他还说我要是做的熟悉了,以后就让我单干。”
“你说的是咱家隔壁的那个大学老师?”
“恩。”
“你现在跟他很熟,人家能这么帮你?”常静平常总是见李和在门槛上坐着发呆,对李和印象还是挺不错的,也没一丝架子,见了邻里街坊也是客客气气,不像别的端了公家饭碗的人都是昂着头走路的。
再说付霞她也是认识的,而且在李和没搬来之前就是认识的了,高建平家离这里也才没几步路,这付霞被高建平一脚蹬了后,没地方落脚,不就进了李家做了小保姆。后来据说进饭店做了服务员,最后攒了点钱出去做了个体户,大家都说发财了,偶尔也看见过,穿的戴的确实排场。
可是她想不明白,这小保姆既然都走了,怎么又跟李和牵扯上了,还能安排老大去那里工作。
吸溜从裤口袋摸出一沓钱交给常静,低着头道,“这钱是他给我的。”
常静接过钱吓了一跳,认真数了一遍,这可是二百多块钱啊,虎着脸急吼吼的问道,“说实话,你都干什么了,他怎么能给你这么多钱?”
她甚至要起身去找鸡毛掸子了。
吸溜赶忙把她老娘拉住,哭笑不得的道,“我就帮她跑了几趟腿,他不是经常在学校上课,没时间出来嘛,我这都是一直替他跑腿嘛。”
他说完这番话心里才算舒服了一点,他一直都找不到合适的借口把这钱给他老娘,要不然她老娘还以为他在外面做了什么见不的人的勾当呢。
不过帮着李和盯梢这事他是打死也不能说的,而且还把一个堂堂的科级干部整下了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