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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永奇道,“这城里工作要是那么好找,谁还在乡下种地,不都一窝蜂来了,在家好好呆着,少想些乱七八糟的,又饿不着你们娘三。”

何芳道,“老赵,你这大男子主义太重了,马姐想干点事怎么就不行了。”

李和对赵永奇道,“要不开个鞋店,从李爱军那里拿货,要不了多少本钱。何况李爱军你也是认识的。”

李爱军已经摆脱了家庭作坊的模式,越做越大了。

随着产量越来越多,他做的鞋子已经开始向周边批发,不再单纯依靠一个门面店卖鞋了。

赵永奇还没说话,马金彩就直接摆了摆手,“那玩意我哪里懂,不行,不行。老赵要是不嫌我丢人,我就去摆个红薯摊子,卖烤红薯去。我看人家生意就好得很,要是我做也不能差了。”

赵永奇道,“谁嫌你丢人了,你爱干就干去,只要孩子能顾住就行。”

马金彩与赵永奇是同村人,自小一起长大,算的青梅竹马。赵永奇敦厚实在,心里不留隔夜话,家里的大事小情都主动听马金彩的意思。这一点让马金彩很是自足,也很得意。比起那些婆媳不安,妯娌闹,小姑哭的日子,马金彩可算是舒心了。

马金彩心里明白,就是把男人拴在自己的裤腰上又能咋地?离不开女人的男人这辈子还指望什么大出息?

所以她是坚决支持赵永奇考大学的,哪怕有人说,你男人进城了,变了心,她也是不信的。

论起自己的日子,马金彩觉得也对得住赵永奇,赵永奇在外多年,屋里的里里外外都是她一个人操心。

老的小的都要她经管,伺候他爹妈,照顾俩孩子。老家的人情关系,也是她马金彩咬牙维持的,村里也没说她马金彩歹话的。马金彩实在找不出赵永奇要背弃她的理由了。

再说了,赵永奇是她自己的男人。一个屋里厮守了这么些年,别说身上哪里有疤痕,就是哪里有根白头发,她马金彩都清楚。

赵永奇毕业后,要带她进城,她嘴上说着不想来,可是心里是宽慰了,她在村里可露脸了,很是在人前显摆了一阵子。

李和掺合不上这两口子的事,只得一味跟赵永奇喝酒,一瓶酒已经喝完了。

李和还要开瓶酒,马金彩阻止说,“不行了,不能再喝了,给他喝多了,我们娘几个还找不到回家路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