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好不容易捱到基辅,上了接待的大巴车,没有直接到学校,而是先到领事馆的旅馆休息,放下行李的那一刻,算是可以放松了。
但是真正的到了地方,大家又兴奋的不想休息了。
胆大的男孩子提议到楼下转一圈。
谨慎的女孩子有心反驳,可最终抵不过民意。
七八个人下楼,旁边就是一座漂亮的饭店,几个人为了不影响国体,就远远的站在窗口,环顾四周,顾客都是西装革履,或晚礼服长裙,餐厅的一边,有一个四人的小乐队在敲打着乐器,一位女歌手在唱着听不懂的歌曲,软软的,绵绵。
张婉婷不禁自问,这在哪里呀?
是我们社会主义大家庭的乌克兰兄弟国家吗?
朦朦胧胧的,似不陌生,却又那么遥远。
等了几天,安排进了学校,一切都是那么陌生,张婉婷很不适应,哪怕想给李和写信,都不知道哪里买信封,哪里寄信。
时间待得越长,听着这些那些在国内被视为洪水猛兽,被砸碎的灌满靡靡之音的唱片,看着这些花花绿绿的杂志。
有时张婉婷搞不清楚了,我这是在哪里呀?迷惑?迷茫?
但是这些迷惑她不敢写信告诉李和,怕他担心,只得在信中说一些琐碎的日常,当地的风土人情,社会习惯。
李和又把信翻过来翻过去的看了一遍,心里算是松了口气,没事就好。
何芳看着李和表情也松了口气,笑着道,“你看,我早就跟你说没啥事了,你担心那么多,天天装在心里不开心,多没劲,他又不是孩子了。”
李和把信叠好,贴身放进口袋里,“没事,走一起吃饭吧。”
他现在越发不习惯食堂饭菜了,哪怕张婉婷走了,何芳待他也不差,只要有时间回到望儿山自己租的房子里,何芳都会给他烧好吃的。
一天三餐顿顿有菜有肉,吃完不要李和动手,何芳自行收拾利落,送上擦手布,再奉上一杯香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