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张婉婷起来看李和睡的堂屋,吓了一跳,把李和推醒,“醒醒,你怎么在堂屋上睡着了,这么冷,没烧炕,不怕冻。卧室的炕还热乎着,赶紧去卧室睡。”
李和揉着眼睛道,“没事,不睡了,我也起来了。我去买早餐。”
张婉婷,低声道,“对不起。”
“对不起什么?说话莫名其妙。”
张婉婷咬咬牙道,“李和,你要是真不想我去,我就不去了。反正明年毕业我也照样分配工作。”
“我先去刷牙洗脸,过几天再说吧。”李和呆了呆,没有再说话,直接打水洗脸了。
洗好脸,天才刚蒙蒙亮,走出院子,在刺骨的小北风里跑出热闹的早市,顺着土路往郊区跑。
好长时间没有晨跑了,跑的有点喘气。
郊区还是一望无际的农田、荒地,荒凉的吓人,他现在也没心情去算计这个以后能升值多少。
冷冽的寒风像刀子一样割着他的脸,一会一个旋风又刮起漫天尘土,路旁的小树被刮的左右摇摆,还有已经被砍掉的树只留下光秃秃的树桩。
跑在荒凉的田野上,他觉得自己简直太渺小太脆弱了,他的命运真的不可捉摸。
古书上也说,尧遭洪水,汤遭大旱,命运时然。
他在农村粗粝的贫困的生活环境下养成心的性,使他对生活很少抱有绝望,因为更苦的日子他都过了,再糟糕的日子又能他何。
如果天上掉钱,他还是会拎着菜刀去捡的,谁都拦不住他。
这就是贫穷最可怕的地方,自以为一切都是向着“拥有更多财富”的道路上走,他什么都可以不管不顾,他上辈子不就是这样吗,拼死了也要去考大学,也想着去大城市。
但是现在呢,经历过21世纪初,又重生在80年代,他不知不觉的重新拔高了生活的底线,许多事情已经变得无法容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