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纳托尔弯腰捡起地上的矿泉水瓶,走到角落里的垃圾桶丢掉,他抬起头发现罗希青年期的展馆里伫立着一个人。

‘流连忘返的游客吗?’阿纳托尔想到,他对此已经见怪不怪,罗希的画总是让人们沉迷其中,一时忘了时间。

“先生已经闭馆了。”他朝着那个人说道。

“您若是很喜欢乌托邦的话,可以明天再来参观,我们周一到周五都开放。”

阿纳托尔语气友好,他注意到游客背对着他望着名为《基督山伯爵》的肖像画。

画像里的基督山伯爵气质尊贵,他穿着华丽的衣袍,眼神温柔地跟赏画的人对视。

所有看过这幅画的人都说,基督山伯爵仿佛下一秒就会从画像中走出来。

阿纳托尔发现对方依旧没有理会自己,他大着胆子走到这个不守规则的参观者身后,“先生?”

画像前的青年转过身,声音温润清朗,“晚上好,馆长先生。”

阿纳托尔不可置信地看着面前那双罕见的金色眼睛,他大脑当场跟理智脱轨,神情呆滞地开口,“晚上好,罗希先生。”

青年微微点头,野兽般的眸子里盛满了温情,“请问我该如何称呼您呢?”

“阿纳托尔?杜邦。”年迈的馆长干巴巴地说道,他平日里引以为豪的侃侃而谈在此刻都消失得无影无踪。

“那,杜邦先生……”

“不不不,请叫我阿纳托尔!”

“好吧,阿纳托尔,要不要一起喝茶?”寄秋轻声询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