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爱的华生:
我收到信的时候,立刻排查了我营地里的士兵,并没有发现一个叫加里的孩子。
你是不是记错了,或者是那个孩子没有告诉你真名。不过无论如何,这么小的孩子都不应该留在战场上,我特许你可以带着他回国。如果有人问责的话,就说是我的命令。
——克里斯上校。
华生读完信,他连忙回到自己的隔离病房,发现对面那张床整整齐齐,没有任何留下来的痕迹。
他踉踉跄跄地跑出去找到负责他的修女,“你有没有看到加里?!”
“加里?”修女特蕾莎神情疑惑,她看着焦虑的男人,“这不是我负责的病人,或许你可以问问别人。”
“不对,他跟我在一个隔离房间,你见过他的!”
华生打断她,这可能是他最失礼的一次,“大概这么高的小孩子,他的脸被炸伤,敷着黑乎乎的药,特别明显!”
特蕾莎看着疯狂比划的华生,她下意识后退了一步,她很快又想到自己身为修女的职责,耐心地说道,“华生先生,您一直都是自己一个人住隔离房间的呀。”
她心里默默叹了一口气,‘可怜的军医,惨无人道的战争让他出现了癔症,不知道还能不能恢复。’
“不,不可能……”华生茫然地摇了摇头,他想到自己被子弹击中的那天,一个人把他甩到马背上带回了营地,“你还记得是谁把我从战场上救下来的吗?”
特蕾莎回忆了一下,她对于军医的印象很深刻,“您不是自己爬到马背上,让马驮着您回到阵地吗?当时很多人都在感叹您的幸运,正好可以找到战马带着您回来。”
“不对,马背上不止我一个人。”华生再次否认道。
特蕾莎听到不远处有伤员在叫她,“抱歉,我还有事情要忙。但您真的是被马带回来的,很多人都看到了那天神奇的一幕。您可以找别的士兵求证这件事。”
华生大脑回想着中中疑点,难怪加里扶着他散步的时候,没有一个人露出惊奇的神色。他以为大家都知道少年的脸被炸伤,用膏药治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