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的孩子怎么办?”

“我打算把自己所有的钱财都留下来,然后带着颜料离开。”

寄秋觉得自己一口气被堵住,她甚至从高瑟身上找不到一个点去劝说,他除了画画之外,任何事情都不会放在眼里,都是可以抛弃的存在,他全身上下所有的情感都被倾注于作品当中。

但面对外界,施舍的感情少得可怜,可以称得上是冷酷自私的存在。

高瑟没有注意到寄秋的沉默,他自顾说着自己的话,“前几天文森特给我写了一封信,他想让我搬到普罗旺斯跟他一起居住,但我要去塔西提。”

寄秋从高瑟手中接过信,“文森特在阿尔勒定居下来了吗?”

“好像是的,他现在自己一个人住,你有空的话可以去陪陪他。”

高瑟难得透露出几分真心,他挠乱头顶的卷发,“他经常在信上说自己很孤独,要我的话,我巴不得没人打扰我,给我一个安静的地方让我创作。”

“是吗?他给我写信的时候都是在描述一些有趣的事情。”

寄秋打开信封扫了一眼,信很厚,看得出来文森特一直渴望跟人说话聊天。

“好吧,我明天动身去看看他。”她折起信放到口袋里。

高瑟见事情解决后,精神都放松了,他便去找另一位画家聊天了。

“我曾经也试图劝说过他。”莫兰的声音在寄秋身后响起。

寄秋转过身,看着穿着朴素的莫兰,“可他不会听进去的,谁都无法动摇他的决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