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皮奈夫人看到充满悔意的儿子,也只能给予无声的安慰。

“你还好吗,男爵?”寄秋在巴黎市区中心的一家咖啡馆遇到颓废的弗兰兹,上前坐到他对面的椅子上。

“很不好,先生。”弗兰兹拿起桌子上的白兰地灌了一大半进去,整张脸都散发着酒气。

“喝得太快对身体不好哦,伊皮奈先生。”寄秋要了一杯咖啡,往里面倒了整整一杯牛奶,用勺子轻轻搅拌着,“你是在为维尔福小姐的事情感到愧疚吗?”

“不然呢?”弗兰兹用力抓了一把头发,他觉得自己最近倒霉透了,好朋友跟人决斗失败远走他乡为父赎罪,一开始看好的未婚妻转眼就变成杀掉自己父亲的人的孙女,原本在上流社会交际圈默默无闻的他一下子名声大噪,如果可以的话,他不想要这种方式出名。

“你有点太高估自己的魅力了,伊皮奈先生。”寄秋毫不犹豫地朝着年轻男人心脏最脆弱的地方狠狠扎了一刀,显然激怒了对方。

“你在说什么?!”弗兰兹握紧手中的酒瓶,像是准备往画家头顶砸去一样。

“维尔福小姐的亲生母亲去世后留给她一百十一万法郎的遗产,作为她的嫁妆。”

寄秋摩挲着手中的茶杯,她神色平静地看着弗兰兹,“她是维尔福家最富有的人,就算是维尔福法官也没有她有钱。而她的继母一直对她所拥有的财产虎视眈眈,想想吧,一个失去母亲的女孩子。

只要她没了,按照圣梅朗先生的遗嘱,她的遗产就会转到维尔福家,爱德华?维尔福就成了直接受益人。”

“你说的是真的吗?”弗兰兹虽然是在询问,但他心里已经相信寄秋说的是真的了,就凭青年知道自己父亲的事情,他觉得基督山伯爵肯定有一个专属的情报网,他的儿子也可以得到一些常人不知道的消息。

“你查一查不就知道了吗?”寄秋喝完杯中的咖啡,她转身离开咖啡厅,留下若有所思的弗兰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