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森特将手放在油画的上空,轻轻抚过,他眉眼间的忧郁一扫而空,“你把这些展现到我的眼前,你想做什么呢,西蒙?”

“现在巴黎的画派逐渐趋于死板,不断的强调比例正确。市场上受欢迎的画作无一不是宗教或者贵族生活的场景,即使是我的作品,也是奢靡场景卖到更多的价格。

世人的审美变得单一化,画中的人物表情越来越空白,画作最终只会是一件没有生命的物体。”

寄秋缓缓踱步在她珍藏的画作之间,对着每一幅画的感受如数家珍。

“最纯粹的色彩恰好是可以赋予画作生命。”

“现在我们处于一个及其庸俗的时代,富豪们争相抢夺价值高昂的艺术品,来提升自己的名气,他们都想成为油画史上交易的最高价,而作品早已不是最初的目的。”

“我想改变巴黎艺术界,成为画家的乌托邦,不再以古板的学院派为基准,每一中画派都应该拥有自己的受众,画派生命也该得到延续。”

此刻一束光芒,透过色彩斑斓的玻璃,折射到青年身上,镀上了一层光晕,文森特被寄秋描述的世界感染到,他脸上压抑着激动的情绪,“我愿意为此献出微薄的力量,我们生活在一个很糟糕的艺术世界,展会、画廊,跟艺术有关的一切,都被掌控在有钱人的手中。

只有画家死后,他的作品才会变得值钱成了画界的规律,因为只有这样,才能有效的控制油画的数量。艺术就变得不再纯真,我们需要做出一些改变。”

文森特?范德只受过很短的巴黎正规画派教育,他的思想并没有被禁锢,依然执着追求属于自己的风格,他曾经怀疑过自己的所走的道路是否是一条暗无天日的小路,但他是个偏执的人,更愿意相信自己的选择。

“这个给你。”寄秋将准备好的自画像送给他,是用野兽派的画法画的作品,背景是她在圣伯努瓦街公寓乱糟糟的画室里,地上还有很应景的空颜料管。

“我会好好珍藏的。”文森特脸上带着挥之不去的笑容,他感觉压在自己神经上的石头被人挪走,想立即去作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