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修听到妻子的呼唤,连忙把遗书塞到枕头底下,把刀片放回抽屉里,站起身走出房间。

“你是……那个孩子?”

马修仔细端详了一下面前的少年,他看着那双金色的眼睛,想到了美人鱼号被人嫌弃的小可怜。

“是我,奎因先生。”寄秋礼貌地弯腰示意。

马修连忙摆手,他将少年邀请到自己家中,“不用这么客气,你叫我马修就好了。”

寄秋从善如流叫了一句马修大叔,她接过西尔莎泡的红茶,上面浮着一层细碎的茶沫。

但这也是他们所能招待客人最好的东西了,“您当初为什么会冒着风险帮助我呢?”

毕竟美人鱼号管理森严,船上的阶级化十分严重,马修却冒着被鞭笞的风险,把水手餐中的肉匀出一口给她。

“因为你和我的大儿子差不多大,就是门外那个红发孩子。”

马修看向门口探出小脑袋的三个孩子,“爱尔兰人大部分都是红发,这种发色在各地饱受歧视。我的大儿子遗传了我的红发,除了他的弟弟和妹妹,没有人愿意和他玩耍。”

这句话确实不假,欧洲人是相当不待见红发,这个时代欧洲有一条发色鄙视链,黑色≥金色>黄色>棕色>红色,他们甚至对红发人群捏造了虚假的罪过。

古罗马帝国时期,罗马人拥有极高的地位,黑发则是罗马人身份的象征,他们把另外三个民族看作蛮族,有人会把红发的人抓走当奴隶,中世纪时期,宗教认为偷取地狱之火才使头发变红,扬言要把红发的人烧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