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公园里的人来来回回都是那几个人,已经脸熟到加入新人就立马能记住的地步。

寄秋撑着一把黑伞站在海德薇公园入口,她走向一条跟自己平常习惯相反的路线。

即使海德薇公园是伦敦最大的公园,但它也仅仅是个公园,从另一个角度来看,就是兰波?坎贝尔和威廉?布鲁斯游玩的地方跟她南辕北辙。

伦敦已经连着下了好几天的雨,树林夹缝中的小路泥泞不堪,寄秋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裤腿,湿答答的黄泥黏在上面格外显眼。

‘我真应该穿雨靴的。’现在寄秋心里十分的后悔,后悔自己出门穿了皮鞋,雨水顺着脚腕流进鞋子里,她感觉自己的脚又湿又冷。

‘好像有哪里不对?’寄秋停下脚步,手中的伞向上抬高了一点,任凭雨伞边沿的雨水低落在她的脸上,‘这树林怎么怪怪的?’

寄秋重新端详了一下这片白桦林,立刻反应过来,正对着她的两棵白桦树跟其余的白桦树不同,相对来说树干的表皮色泽更黯淡,这两棵树不是跟其余的树同一个时间段移植过来的。

绕到与众不同的两棵树后面,她才发现有一条供人休息的公园椅,那两棵树完美的制造了一个视觉盲角,大多数人走到这里都会忽略这个地方。

这把椅子正好面对着公园湖,周围被高大的桦木包围,自成一个小天地。

寄秋注意到椅子左手边的桦树下面堆放着一堆半巴掌那么大的鹅卵石。

寄秋俯下身,把伞柄椅放在自己脖颈处,伸手把鹅卵石一个一个扒拉开,很快就露出底下的地皮。这一块泥土格外的松软,她可以把自己手缓缓送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