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潜接过暖茶,喝了一口,吴潜道:“娘子多虑了,为夫问你,你可曾听说官家滥杀一人?”
“官家仁义,不滥杀,奴家自是知道,然此次兄伯乃是上书反对新法,言辞激烈,惹得官家震怒,这可不能一概而论,若是官家见到兄伯,言谈不悦,气恼之下,福祸难料啊。”
“不会的,娘子多心了,兄长写折子自是胆大,激情所致,有什么说什么,可真要见到了官家,以他的性格,他还敢说什么?娘子以为“天威赫赫”四个字是白说的不成。”
平氏见吴潜对吴渊之事早有盘算,自是心中有了底,不再那么担心。
平氏埋怨道:“兄伯既然无事,为何你不与兄伯明说,害的兄伯平添担忧。”
吴潜笑道:“兄长吃饱无事,自寻烦恼,明知劝不住官家,偏要去惹官家,吓吓他也好。”
平氏听了,忍不住掩面嗤笑。
第二日,清晨,福宁殿,花园池塘。
赵昀正在垂钓,难得的休息一回,心情惬意。
这时一个小黄门过来,对高实耳语几句,高实随即碎步上前,轻声道:“陛下,镇江知府吴渊奉召见驾,已在宫门外等候。”
“吴渊?”
赵昀一时还没想起来是谁,经过高实提醒,才把他想起来。
“宣。”
“是,陛下。”
很快,吴渊在小黄门的引领下,来了。
吴渊在来的路上,已经想了很多,心说万一和官家争论起来,官家听不进自己的话,自己说不得就要死谏了。
以一死,而留万世史书,也值了。
如此想着,吴渊的眼神更加凌厉,透着决绝。
然而见到赵昀,却见赵昀正背对着自己在垂钓,认真无比,一点也没有发觉自己来了。
垂钓最忌动静大,吓跑鱼儿,吴渊此时都不知自己该不该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