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昀也不急他,慢慢走回座位,端起一杯茶水,轻抿起来。
良久过后,陈贵谊对赵昀郑重道:“陛下,此法一旦实行,必将天下沸腾,不光是那些豪强地主群起反抗,便是这满朝衮衮诸公,他们也不会答应,因为他们也是人人占据万亩耕地。”
赵昀平静道:“朕当然知道他们会反对,所以朕现在要做的是变法,而不是请客吃饭,自古变法者,何曾见过满堂和气?”
陈贵谊又道:“若是一个家族占据十万亩耕地,为了规避上交耕地,便立即分家,将十万亩耕地全部分给子女叔侄,朝廷又当如何?”
赵昀道:“让他们分,朕还巴不得他们分家呢。”
陈贵谊惊奇,问道:“这是为何?”
赵昀冷笑一声,道:“一豪强若是分家,试问以后耕地产出的收入,这些人还会乖乖上交给这豪强吗?不会的,人性是自私的,名下的耕地得到朝廷承认,他们凭什么还要受那豪强的控制?自己立一支派,当家作主不好吗?”
陈贵谊点头,赞同赵昀的话。
赵昀又道:“到时这些人自己当家作主,这豪强的势力也自然便散了,他还有能力反抗朝廷吗?得到他耕地的人为了自身利益,拥护朝廷还来不及,哪里还会听他胡扯。如此,豪强分家,豪强垮了,他家族之人有耕地,朝廷有税收,何乐而不为?”
陈贵谊点头,又道:“若他们以武力反抗耕地到户法,又当如何处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