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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子安刚洗完手,在躺椅上坐下,端起茶杯微微一笑:“借你吉言。”

或许是冥冥中一种奇异的感应,他其实也有这种奇妙的预感。

目光透过众人,他看向安静的窑炉。

沉寂了几天的窑炉,后天将再次开启,此时的它如一只蛰伏的巨兽,冷冷地与他对视。

成,败。

这段时日以来,偶有所得,但最终都因为些许的瑕疵而化为尘土。

而这几个月来的坚持,也终于到了考验成果的时刻。

陆子安情不自禁微抬茶杯,目光未变,浅啜一口,咽下,满口余香。

第二日,又是爆满。

虽然陆子安已经烧制数次,但每次他上釉,人们还是忍不住赶过来。

因为,看陆子安上釉,真的是一件非常享受的事情。

不曾有幸见到陆子安作过画,但能亲眼看着他上釉,好像也没差太多。

每一笔勾勒,都仿佛是在山水间肆意挥毫。

经过特殊调制的釉料,比初时调配的略稀,却又比常时用的更稠。

欲滴未滴,凝于笔尖,在素烧过的瓷坯上尽情涂抹。

难得的是极为均匀,多一分嫌厚,少一丝露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