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懂包装其实没有关系,但是可以想想别的办法,比如让徒弟去教别人玩空竹,做好的空竹放别人店铺里卖什么的,让他的徒弟不说能赚多少钱,至少不会贫困无依。”陆子安心中着实为空竹感到可惜:“每个人都是有家庭的,他们也要生活啊。”
但张老先生并没有为他们考虑过,他只看到了徒弟们的逐渐离去,却没想过背后的原因。
虽然值得敬重,但是他们到底是不一样的。
“那你刚才怎么不说呢?我感觉张老先生应该也能听得进啊。”沈曼歌也是认同他的说法的,不然如今百工门的声望也不会这么高。
人都是现实的,为了技艺哪怕穷得丁当响依然坚守到底的人当然是有的,但更多的还是希望能够用自己的本事养活自己。
“他听不进去的。”陆子安笑了笑,摇头叹了口气:“至少,我们不具备这样的口才,你进去时没有看到吗?他连院子里的东西都摆得整整齐齐,我们碰了什么,他立刻就会上来解说。”
这说明什么呢?
“说明张老先生的控制欲很强,虽然看着是挺豁达的,但这应该是时日久了岁月留给他的印记,他以前遇到过什么我不知道,但一开始,他应该不是这种性格。”
见沈曼歌一脸困惑,陆子安瞥了她一眼,笑着摇了摇头:“这些事你别想了,留给卓鹏他们处理吧,在商言商,我说再多也没有用的。”
有些事情,他不好说,毕竟张老是守艺人,陆子安内心对其还是很敬重的,虽然不赞同他的一些处理方式,但是真要他当面拆台让老人难堪,他还是做不出来。
毕竟,事情也没到那么严重的地步。
他们的车子驶出了老远,张一行依然站在原地。
屋子里突然付出两声哐当响,他回过神来,慢慢走了回去。
一进去,就看到他爸坐在工作台前,低着头在看自己之前做的半成品。
“爸……”
张老先生头也不抬地嗯了一声,举起自己手里这个空竹:“你说,我和刚才陆子安做的那个,有什么区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