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轴的话,是空竹最重要的部位了,但它也是最容易磨损的地方,所以一定要做好才行……”与许多人用机床车的不一样的是,张老先生做轴,完全是手工制作。
他用铅笔画出上轴部位、抖线部位和轴头部位,然后用刻刀利落地雕刻出来,最后用纱布打磨光亮。
在他做这些细节的时候,陆子安一直在默默地观察着。
虽然说张老先生并不是主业做木雕的,对打磨也没有木匠的精细,但是难得的是,张老先生的每个动作都非常标准。
看着张老先生在已经做好的发声轮中心按上轴部位的直径打孔,陆子安饶有兴致地拎过一旁的椅子坐了下来,专心地看着。
在轴的上轴部位,用小锯锯开一道直缝,长约整个部位的四分之三。
然后抹胶,将轴插入发声轮。
陆子安不由自主便拿起张老先生之前做好了放在一旁的木楔,递到了张老先生的手边。
“咦?”张老先生非常自然地接过之后,才略为惊异地看了他一眼,似乎在疑惑他怎么会知道他下一步是要拿木楔。
不过因为手上的事情没完成,所以张老先生并没多想,将木楔上好胶,置入轴上的锯缝,用小木锤一下一下地把木楔砸紧。
木楔缓缓推入,挤压出来许多胶。
陆子安又适时递上毛巾,张老先生乐了,笑看了他一眼,爽利地接过去,把胶擦干净,再将多余的木楔磨平打光。
举起它仔细查看一番,确定没问题了,张老先生便开始灌胶。
“这是事先用凉水泡过的猪皮膘胶。”一边解释,一边用火慢慢地熬,张老先生拿着勺子舀了舀:“泡好以后,要熬成我这个样子,像粥一样,才可以。”
一旁的沈曼歌欲言又止,她真的无法理解张老先生的思维,难道每一个来观看的人,张老先生都会如此详细地讲解吗?
那他们这样,也算是学习了吗?
如果这也算的话,那三四百学徒里头,水分可太多了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