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连市长都不得不满脸感叹,轻轻吸气:“难怪说铜车马是20世纪考古史上发现的结构最为复杂、形体最为庞大的古代青铜器,光这些小机关就已经值得了。”
“那是!这可是青铜之冠呢!”旁边一位学者愉快地搭了腔,他目光还在盯着陆子安的手,头都不带回一下,也没看和他说话的是谁,一副与有荣焉的模样:“我们西安的骄傲!平时看有些小年轻啊,说什么劳斯莱斯什么法拉利,那就算豪车了?啧,真该叫他们来这儿看看,这才是我西安的豪车啊!”
市长微笑起来,应和着道:“是啊,真美。”
“什么美!你懂什么!”老学者却有些气哼哼的,要不是舍不得挪开眼睛,市长毫不怀疑他一定会恶狠狠地瞪着他:“这叫气势!气势懂伐!”
旁边的秘书欲言又止,但是市长却瞥了他一眼,将他的话堵了回去,饶有兴致地追问道:“但是这还没组装完啊。”
“联合国秘书长德里·德拉·达雅马先生都夸过铜车马呢,他说:‘铜车马不仅是高艺术的,而且是高科技的结晶!’”老学者头也没回,自顾自地念叨:“这些小年轻啊,对自己的文物一点都不了解,唉……果然还是这陆大师顺眼。”
莫名被嫌弃了的市长却一点都不生气,还忍不住有些想笑。
许多人如今看陆子安,首先想到的都是他能给人带来的利益和他日渐强盛的名气,但是在这老学者眼里却只有顺眼和不顺眼一说。
因为他们声音压得很低,倒也没人听到,只有秘书情不自禁弯了弯唇角。
他忽然理解了市长对这些玩艺术的人那种超乎寻常的包容。
这些搞艺术搞学术的人啊,真的很可爱。
如果仅仅是机关精妙,尚不足以陈述铜车马的难得。
但是当陆子安慢慢地搭建了轮廓出来后,众人忍不住屏住了呼吸。
车轴是一根横梁,上面驾着车舆,两端套上车轮。
当四匹马也组装完成后,铜车马的大概轮廓已经组装完成。
轴的两端露在毂外,上面插着一个三四寸长的销子,叫做辖,不让车轮外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