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因是“无一点俊发”,也就是缺乏“笔意”。

董其昌提出“南北宗”论,极力推举南宗画,也是从笔意出发。

他认为一旦落入“画师魔界”,则“不复可救药矣”。

陆子安绘画时,因为手腕极稳,心境平和,画出的画更加虚灵微妙、随机生发。

而这八个字,正是南宗画笔意的精髓所在。

如今他寄回敦煌的画,每一幅都被精心裱了起来,就挂在敦煌莫高窟的一个空洞窟内,供游人参观。

有许多高校的学生自发组织前往欣赏,细细体会。

去的人多了,也有人开始察觉到了异常。

于是有一众前往参观的艺术生就被几名记者堵住了,问他们可有所得。

当时那个视频,沈曼歌还给陆子安看过。

那几名学生彼此对视一眼,面露惭色。

最后是一名男同学往前一步,缓缓地道:“我学画十三年,但是我只在陆大师的画里,看到了自己。”

记者们听得一头雾水,待要细问,这些孩子却是死都不肯回答了,只说他们要说的,都被恽格说过了。

而恽格对南宗画笔意的描述,则更加文雅:“元人幽秀之笔,如燕舞飞花,揣摩不得。又如美人横波微盼,光彩四射,观者神惊意丧,不知其所以然也”。

这也是记者们共同的感悟,知其然,不知其所以然。

其实,“虚灵微妙”也好,“揣摩不得”也好,都是强调用笔的灵变不拘,不得有固定的格式、套路与趋势。

“纤微要妙,临事从宜”,就如金圣叹论文章“笔势如龙蛇夭矫不就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