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果这话一说,任老爷子哈哈大笑:“你这观点倒是新奇得很,有意思,果然有意思,雅与俗,每个人的观点都不一样,哎,这个我得记下来。”

大概是两人聊得很是投缘,任老爷子破天荒地没把她赶出去。

用任老爷子的话来说,就是:“反正下着雨呢,聊聊天歇歇脚也是好的。”

到底是熬不过她的纠缠,任老爷子最后还是答应了做银花丝给她看。

一坨丑丑的,带着坑洞的银坨块。

把它拉长,用小锤子慢慢地敲,手指头轻轻地捻。

掐丝这个工序,远比常人想象中要来得复杂。

真正有技巧的大师傅,是可以将银丝捻到比头发丝还细的。

那个有些单纯的,对这项工艺并无多少敬重之心,纯粹只是好奇的小姑娘,歪着脑袋看着那个人变魔法一般,将那坨丑陋的银块,拉成了一根根细丝。

这种比棉丝硬,比针软的银丝,在那双并不灵巧的手上,缠绕,翻飞。

每个动静都恰到好处,它好像是在缠,但是又不是。

镊子掐着尖端,慢慢将银丝固定。

拿在手里会朝下边垂下的银丝,竟然可以织成一小朵花。

花瓣与她见过的任何一种都不同,这竟然全都是一条条的细丝,努力地朝天空伸展。

带着一个个婉转又迷人的弧度,带给人一种细嫩脆弱的感觉。

与其说是花瓣,还不如说是须。

但是偏偏这样开得有些随意的花朵,竟比任何花朵都来得摄魂夺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