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会这样,陆子安顿了顿,点点头:“行,那我来吧。”

时隔多日,陆子安再次拿起漆料。

此时的他已经没有了往日的小心翼翼,一笔一划都随意自如。

他没有对铁作任何的修改,保留了铁画原有的特色。

铁树通体漆黑,连梅花都涂满了黑色的漆。

汤叔不敢站得太近,但又舍不得离开,只能遥遥望着,目露惊艳。

生漆和熟漆的差别,外行人看不大出来,但内行人则一眼能够分辨出它们各自的特性。

熟漆一般会经过日晒和脱水,含水量非常少,虽然由于脱水而提高了与金属的附着力,但是色泽却没有生漆的自然流畅。

陆子安涂的漆,看上去仿佛是在从上往下淌一般。

它是流动的,它是自由的。

如水滴奔向大海,无比欢快,没有一丝迟滞。

但是陆子安对用量的精准把握度,又让这些漆料在即将坠到石体底部的时候,终于被消耗完毕,软软地趴在铁树上,在底端形成一个浅浅的印子。

因为是从最顶端开始涂抹,所以当陆子安将整个铁树全部涂抹完毕的时候,花瓣上的漆料已经干涸。

陆子安轻轻用软刷试了试湿度,花瓣上有些比较厚的漆表面已经干了,但里面还有流动的漆料。

轻轻一用力,底下的漆料就蠢蠢欲动,仿佛随时要从里面喷涌而出。

这样就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