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如汤叔这种精益求精的人,更是每个细节都追求完美。

陆子安静静地站在一侧默然欣赏,透过那单调的动作,他仿佛看到了汤叔在那间小屋子里日复一日、年复一年的锤打。

这种铁锤,砸在铁上时,手会微微发麻。

虎口会磨损、破皮、出血,时日久了就会成茧。

汤叔两只手满满的茧子,全都是他数十年艰辛的铁证。

这样的环境里,明明热浪滚滚,浑身冒汗,陆子安却感觉心旷神怡。

他心中再无焦躁,连心跳声都格外沉稳。

当,当当。

打铁声声声入耳,无比清脆。

以作品来证明存在,突破自我,使铁画从孤高的山峰上走下来,融入现代。

既要保留它本身的特性与风采,又要在这个基础上进行升华,还要考虑到世人是否买账。

这真的很难。

铁画如此,玉雕亦如此。

如果,铁画这一次能够重获新生,那么,第三次玉厄,是否也可以另辟蹊径?

戒虚大师给他的指引,让他来芜湖,应该就是指这个吧?

伸手轻轻抚摸着灵璧石,陆子安唇角微勾。

这一切,就让时间和市场来证明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