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色彩敏锐度,是极其难得的,就算是陆子安,也是根据玉石本身的色泽来考虑做什么主题,而她却是可以随意组合。

仔细思索了一下,陆子安发现,他和这位艾赛亚最大的区别在于:如果说他一贯是自由作文,那么,这位艾赛亚擅长的便是命题作文。

那一瞬间,他忽然明白了艾赛亚来华夏的意图。

因为就连他都忍不住幻想,如果他们相遇,会是怎样一番风景。

东方与西方的文化碰撞,会有怎样的火花?

忍不住轻轻摩挲着那幅作品,陆子安感觉心都绷紧了:艾赛亚的作品,仿佛是她在向世人冷笑。

凭什么说玉雕就只能温润、柔美?

玉雕也可以这般粗犷、这般疯狂!

向往自然,向往自由。

玉,从山中来,从自然中来,也可以回到自然中去。

哪怕还没见到她本人,这极具个人特色的作品便已经向陆子安勾勒了她的形象。

那必然是一个风风火火的女子,有烈火般的性情,她看人的时候,眼眸会极具侵略性,如一头蓄势的猎豹。

他阖上文件夹,对即将到来的见面有了一丝期待。

“怎么样?”沈曼歌一边梳头发一边看向他。

陆子安微微一笑:“我很期待。”

期待?沈曼歌笑了:“哈哈,我就说你不会怕,偏偏卓鹏说小心使得万年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