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凌晨三点半的时候,陆子安拿着木棍慢慢搅动了一下,拿刷子轻轻试了试。
不干不湿,温度适宜。
等个几分钟,然后用刻刀慢慢切下,能感觉到刀身沉入漆层的厚度感。
那种手感与木料、玉料完全不一样。
陆子安眼睛一亮,再次涂刷一层。
“一定要成功呀……”应轩紧张得小脸通红。
等待,是最难熬的。
漆料是大红的朱漆,陆子安看着时间,三分钟到,再次下刀。
刀法利落,底非常平整,刻刀轻而巧,力道柔缓,刻出的锦纹均匀,一丝不苟。
半干的漆料仿佛如最乖顺的泥,在他的刀下变幻出各种美丽的线条。
一幅锦纹全部走完,陆子安放下刻刀。
应轩紧张兮兮地看着他:“怎么样?师父,这算成功了吗?”
“成了。”陆子安微微勾起唇角,挑了挑眉:“我就说,怎么可能会做不到。”
剔红在华夏盛行于宋元,但因为造价太高明代开始就江河日下了,民国年间基本已经死翘翘。
结果反而在傀国发展,想来都令人郁卒。
这漆一旦推广,华夏雕漆一定能再次起航。
陆子安伸了个懒腰,维持一个姿势太久没变,骨节都嘎吱作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