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什么?”
“有个老人家送来的,他说想见你……我问他有没有预约,他说他不懂预约,让我把这个给你,如果你不愿意见他就走。”应轩说着把纸盒子打开来。
灯光直射,露出里面一片银辉。
陆子安怔了怔,有些迟疑地伸出手捧起盒子仔细看了看。
“就这么一个奇奇怪怪的圆球,也不知道他为什么非得要我拿上来……”应轩嘟囔着道:“我,我就是看着天挺晚了,外边又挺冷的,就没忍心……”
“你把他请上来吧。”陆子安这时已经认出这是什么了,轻声叹了口气:“送茶上来。”
“哦。”
老爷子年纪已经很大了,拄着拐杖显得很疲惫,每一步都非常小心。
他身边跟着一个瘦巴巴的十来岁的小姑娘,显得很是害怕,一直垂着头抠自己手指头。
“您好,请坐。”陆子安请他坐下:“请问您贵姓?”
老爷子连连摆手:“不敢不敢,免贵姓任。”
陆子安将盒子里的银丝球取出来放到桌面,微笑着道:“原来是任老先生,请问您送这个过来……”
“相信陆大师您已经认出来,这其实是城都‘四大名旦’之一的民间银花丝制作技艺。”任老爷子的声音低沉而黯哑,目光浑浊:“我老啦,我儿子死了,儿媳妇改嫁了,留下家里这小孙女,这门技艺怕是要失传了……”
陆子安看着这位风烛残年的老人家,心里也有些难受,他不知道该说什么来安慰他,只能轻声道:“节哀……”
“嗐,我没事儿。”任老爷子性情倒还算豁达,拍拍腿:“到了我这个年纪啊,什么都看开了,唯有这门手艺,我实在是放心不下,我这次来,就是想求陆大师您一件事情。”
像这样一辈子坚守这门技艺的老人家,陆子安还是很尊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