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当初曾经参与过这场悲剧的民众们,也都心有愧疚,再不敢轻易提及软木画。

除了当初那些稚龄幼儿,到后来甚至都很少人还记得,软木画曾经拥有过的辉煌。

陆子安也是做这行的,难免兔死狐悲。

他递过纸巾,温言道:“老先生,我愿意帮助您宣传软木画,这是一项瑰宝,值得流传下去,但是我不建议直接宣传它。”

“……您的意思是?”

“正视历史。”陆子安肃然:“这件事情不需要隐瞒,你们现在这样的遮掩的态度,反而会吓跑对软木画感兴趣的人,只有你们坦荡地承认自己的过错,并承诺绝对不会再有类似的事情发生,我相信,软木画依然会崛起的。”

他稍作练习,是可以学会软木画,但经由他的手,软木画会被彻底改写历史。

那就不再是福州特有的文化遗产,而摇身一变改了他的名字,想必大师们不会愿意见到这一幕。

所以依靠别人搀扶,是扶不起的。

人当自立,只有自己站起来了,才是真正的立稳了脚跟。

吴老先生怔怔地思考着,良久,他肃然起敬,向陆子安深深地鞠了一躬:“谢谢您,先生,我过些时日再来找您。”

与他们父女告别之后,旁边的邹凯有些奇怪地道:“为什么之前他们叫安哥叫大师,后面叫先生啊?”

卓鹏点了支烟:“达者为先,师者之意,吴老先生是在感谢安哥。”

因为上午还算早,所以陆妈和沈曼歌在家里做饭,陆建伟跟邹凯带着一众工人忙活开了。

刚好离老房子不远,过来也方便得很。

然后下午的时候,众人再来这边,就发现四周都围了绿纱网,搭建了脚手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