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景赶紧过去找导演道歉,低声赔着好话,导演对事不对人,声音越来越高:“和我道歉没用,这也不是浪费我一个人的时间。本来拍摄时间就紧张,明天还要去另一个地方取景,她现在道歉倒是轻松,可接下来怎么拍?总不能整个组为她一个人停摆,这烧的都是钱!”

训斥的话在教堂里回荡,全部工作人员都憋着气不敢出。

沈可宜站在原地,局促不安攥紧裙纱,她出道不久,第一次碰到这种情况,完全没有处理经验。

导演还在喋喋不休骂着,声音在诺大的空间回荡,每一个字都重重敲在沈可宜心上。

她不想哭,却控制不住,眼眶酸涩发烫,觉得实在太丢脸。

她低头不想别人看见她哭,不断道歉:“对不起,真是对不起……”

“张导,让我试试吧。”突然,一道温和声音响起,“我看那块纱破得不算厉害,有办法能补救。”

脚步声渐进,视线里出现一双黑色皮鞋。

啪嗒。

滚落的泪水落在手背。

朦胧中,沈可宜看到一个男人在她面前半蹲下来。

男人问造型师要来剪刀和针线,剪刀利落剪开其余的纱,大小相同两条纱一叠,针线灵活穿梭,裙面那层纱转瞬变成六个精巧的蝴蝶结,露出里面的淡金色缎面。

比原设计的端庄优雅,添了几分灵动俏皮,像是在裙子上施了魔法。

“好了。”

男人起身离开,沈可宜慌忙抬头,视线里男人背影清瘦,是他,oxygen的新成员,他叫——

“姜白真有你的啊。”导演一改之前的震怒,笑容满面问,“以前学过裁缝?”

姜白将剪刀针线还给造型师,一如既往的说辞:“一点点。”

“姜白?”

沈可宜小声重复了一遍,心跳的频率比往常快了那么一点。

插曲过去,拍摄加紧进行,到凌晨2点,总算拍完,陆季天早困得不行,回酒店路上一人占了第二排座位,躺着睡得歪七扭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