沿着一路向上的台阶,我们跑到拍卖场的天台,向下俯瞰蛛网一样明亮地延伸出去的黑?市街道,俯瞰这处在夜色下显得格外幽深的、这座城市最不为人所知的地方。
茨威格回过身来,斗篷的兜帽被风吹落,半长的黑发也在楼顶的风中飘扬。
在漆黑的夜空下,几乎要与四下的暗影融为一体,只有他灰色的眼睛映着一轮新月,闪着一如既往安定的光:“来,拉着这些绳索,滑到下面去。不用担心,不会有事的。”
“好的!”传来的是充满了信赖的回答。
小孩们顺着绳索滑向黑帮势力外的街道,去到我们的安全屋,在那里,他们会被埃勒里老师转移到给他们准备好的孤儿院,再消除记忆。
我和他殿后,在小孩们一个一个向下滑的时候,建筑里不断传来人们相互绊倒的声音。
托茨威格的福,我估计他们这辈子都没有被这么密集地绊倒过。
就在最后一个小孩即将滑下去的时候,变故陡生。
黑帮的头目跌跌撞撞地跑上来,拿着一把枪指着我们,说:“不许动——”
我们都很淡定地看着他,我用石子投中他的手腕让他的枪脱手,茨威格走上前,用手铐铐住他,说:“贩卖人口,就算在黑帮的存在已经合理的地方,你也越界了。”
只是因为他应该是一时被利益迷了心窍、并没有虐待这些孩子,我们在发现他们贩卖人口的证据后,没有选择联系第四小组来给他“改心”。
所以,我们也不需要再拜托善后组来更改他们的记忆,而是直接让他们以为我们是官方的人。
那个人不发一言地看着他,茨威格叹了口气:“走吧,路——”
那人却在此时反手捉住了他的手腕,牵到自己鼻子旁边闻了一下,笑道:“好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