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离自己加入侦探社,也已经有半年多了。

在异能特务科地下的那段日子,真的太漫长了。

因为那个空荡荡的小房间,因为那两张可恶的长沙发,因为那条项链,因为只有自己一个人。

所以孤独就会发酵,寒冷就会蔓延,直到他觉得自己是被冻在冰川底部,无处不冷,无处不痛,却已经痛得麻木了,只会隔着厚厚的冰层看着表面的人来人往,仿佛那些与自己全不相干。

最近已经进步了很多,基本上过三天才会想起他一次了。

每次都是在自杀的时候。

“太宰!快给我下来!这里好歹是走廊,要是路过的客人看到了怎么办——”

这是新搭档国木田君,活力满满,充满正义感,几个月如一日地阻止自己。

虽然很凶,但是很有趣。

很正常。

太宰被国木田拽着领子摇晃,头软软地垂着,视线里就跳进了自己领口的那一线蓝色的月光。

是啊,正常人,不都该像国木田君一样,吓得气急败坏,又骂我不该给别人添麻烦吗?

你为什么不是这样?

你为什么非要一直救我、抱着我,给我吹头发,给我背热啤酒啊?

你到底为什么要对我这么好啊?

太过分了。真的。太过分了。

心脏、真的好痛啊。

自从某次任务中,挂着的项链被擦着脸颊而过的子弹射断之后。

他就把那抹月光固定在了自己的心口。

这样,只要他不死,它就会一直在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