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拉尼希看起来非常镇定,他关好门,不紧不慢地转过身来。

然后猛地一个九十度鞠躬。

“副社长我错了。”

可是埃勒里是何许人也,面对这样的认错,他怎么可能心软。

他笑容不变,说:“那你说说,你哪里错了?”

“我不该不躲他的子弹。不该明知不可能还一而再再而三地尝试。不应该不动脑子。不应该轻信他们。不应该。”

卡拉尼希一看就是有备而来,认错的话一套一套的,张口就来,左手还比着手势计数。

“可给我闭嘴吧!”

埃勒里听了一会儿,忍不住了,恶声恶气地打断了他。

卡拉尼希听了这话,面上却露出喜色来。

因为恶声恶气是自己已经没那么在气头上了的标志。

做人太失败了,被学生都看透了,欺负到头上来了,埃勒里悲哀地想。

“总结起来,卡拉尼希。你就错在一个地方。”

他深谙讨好自己的套路,抬起头来,平日里像是什么危险生物的金色眼睛里闪着的满满的都是积极刻苦的求知欲。

“你把你自己放得太低了。”

埃勒里说,面无表情地看着他眼神变得怔忡。

“想想你平时是多混不吝的一小孩吧。现在为了报恩,都做到什么地步了?都要低到地里去了,你那个姿态!”

原本想着要冷静地引导,想到他身上那些伤,却越说越恨铁不成钢,到最后几乎有点咬牙切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