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被带着以势不可挡的速度前进,甚至出现了隐隐的晕眩感,余光里的景色都模糊成一团。

但今时是清晰的,在夕阳微弱的光芒下,他的侧脸半明半暗,嘴角紧抿着,漠无表情,那双平淡无神的眼睛此刻闪着狼或猛虎一样的幽光。

那一瞬间他的眼底照进了血红的夕阳,恍然间,那双瞳孔深处似乎又流淌着熔金般冰冷夺目的颜色,眼神如刀锋,亮得一片通明,却又让人彻骨生寒。

他是一柄出鞘的利剑,要斩面前一切物。

扑通。扑通。

那一瞬间,太宰听到了自己被放大了无数倍的心跳。

今时动作没有丝毫滞涩,以无比矫健轻盈的动作,借着道边的墙壁起跳,腾空,在空中乘着风一样回身,连开三枪,快得枪声几乎都连绵在一起。

然后自己被一下抛了起来,一瞬间天旋地转的腾空感让他下意识地身体紧绷,但下一秒钟,又轻轻巧巧地落到一个平稳的怀抱里。

太宰恍惚地想,明明眼神那么没有温度,怀抱却是暖的。

被放下来之后,没有一丝犹豫,今时背对着自己,半跪在地上开始装枪。

太宰听到中也击回去的子弹的声音也停止了。

看来狙击手已经都解决了。

他于是也慢条斯理地盯着今时的背影,装枪,上膛,看见今时的动作肉眼可见地一滞。

他声音没有温度地说:“之前我那发子弹,你完全可以躲过去的,是不是?”

今时缓缓地回过头来,仰望着他,表情非常平静,眼神却沉沉的,像天空里蓄满了雨水的云。

太宰逼着他站起身来,与自己对视:“还是说,只要是我开的枪,你都不会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