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为贵,民为轻,李宓,你有几条命能使?”

神侯不愧是历经数载的老人,他早已从今上的态度中,看出了端倪,训完小辈,神侯又重重叹息:“怪我,那日未曾在陛下身侧,如今,你异于常人的身份已然暴露,陛下如今正值壮年倒也罢了,若是有一日年老体衰,你是救还是不救?”

其实李宓并不是无知无觉,在宫中数日,她早就觉得帝后二人待她,过于亲昵,心中的隐忧被点破,她急忙回道:“舅舅,李家秘法只得用两次,如今我只是个寻常大夫了。”

“呵,这话我信,帝后二人能信?文武百官能信?”

见过太多皇家的残忍,李宓又纯善,神侯不敢拿妹妹唯一的血脉去赌。

细碎的阳光透过窗柩洒进书房,地上是重叠扭曲的暗影,花满楼握紧了李宓的手,背后全是白毛细汗。

马车的颠簸,带回花满楼的思绪,李宓哭得睡着了,眼皮红肿,梦中还嘟囔着,极其惹人心疼。

花满楼急忙扯过一旁的锦被,小心裹在李宓身上,丝毫不敢惊扰。

视线透过晃荡的幕帘,月光照亮前路,花满楼心中,只愿帝后身强体健,不要再起波澜。

这夜,京中人马尽出,无人注意到一辆不起眼的小马车。

后半夜,神侯府喊杀声四起,太平王余党居然逃脱禁卫的天罗地网,一行人冲进神侯府,欲杀诸葛。

领头的,正是那曲老夫人,她也正是,那幕后制毒之人!

次日,神侯府便挂起了白幡,神侯一夜白头,身负重伤,当着文武百官的面,老泪纵横,长跪不起:“臣未能护住安平公主,请陛下降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