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室透顿了顿,又堵住她的唇,堵住所有他不想听到的话。

是的,他不需要她的爱,只需要她的人。

……

西九条薰生出了强烈的想要离开安室透的愿望。

不是因为他又一次违背她的意愿,强迫地按着她做了,而是因为他说出那番叫人意想不到的话时,她心软了。

她清楚面前站着的这个人是可以面不改色地将人送上绝路,扣动扳机时连眉头都不会皱的狠角色,可看到他脸上那种连他自己都未必知道的脆弱可怜的神态,她下意识伸出了手,意识到自己想拥抱他时悚然一惊。

西九条薰现在确信自己是斯德哥尔摩了。她在慢慢喜欢上这个无可救药的罪犯。

她不想跟他做不再是因为抗拒他,而是抗拒自己。她害怕情到浓时会泄露自己小心隐藏的情绪。

她的害怕、抗拒、彷徨在某个安室透受重伤的夜晚到达了顶峰。

他们之间陷入了冷战,或者说是西九条薰对安室透单方面的冷战。她对他比两人第一次做后还要冷淡。她几乎能像个雕像似的无视他一整天,下了班磨蹭到深夜才回家。

那天晚上她一开门便闻到极浓重的血腥味。安室透躺在沙发上,被突然出现的光源刺痛了眼睛,他抬起胳膊遮了下眼皮,腹部的白色毛衣被血浸得像洗了一遍似的。

他发着烧,身体烫得像反复烧开的水。

“我把你送去医院。”

安室透制止了西九条薰要扶起他的动作,小麦色的皮肤因为发烧泛出不正常的红,紫灰色的眼半眯着,努力看清眼前人。

“你要不要问我一句疼不疼?”他像是在埋怨她的话太公事公办,又很快意识到自己的要求太过界,找补似的解释道:“我不能去医院,我已经安排了人,待会儿就会来接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