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像是生气了。“谁准你对他动手的?”
安室透这才意识到他又险险地同死神擦肩而过。想同女人道谢,却突然一阵的黑暗攫住了他的眼,沉重的压力裹住肺部,闷闷的声音炸在耳朵里。好像是过了一瞬,又像有沧海桑田的时间,眼前的黑暗变成老旧电视的雪花般,朦胧的画面闪现,凉薄月色里,女人追着什么远去的背影像被大雾蒙住般模糊了。
只是吸一口气,肺叶尖也在痛。安室透猜是手腕上的毒在慢慢入侵身体,但他连一声呼救都发不出,唯一的希望寄托在严格来说算是敌人的女人身上。
我还不能死——某一角的降谷零很冷静地想着。他用随身带的小刀划破手腕的伤,尽量让毒血流出来拖延时间。
寂寥无声的夜,只剩一人的森林,时间滴滴答答。
安室透的眼前越来越黑,四周是那么的静,全无声息,只有寂寥的孤独慢慢淹没了他。
他感到自己正在死去。
轻飘飘的身体要飞走了,却像风筝般被一条线拽住了。
是什么?是什么——在阻止他死去?
“好奇怪啊——”
谁在说话?
安室透想睁开眼看看,但眼皮沉重得难以张开,他终于沉沉地睡去。
五条悟用六眼仔细审查着男人的身体——以他发现他时的状态来看,无疑已经太晚了。已然做好了看着一条生命逝去的准备,没想到峰回路转,他居然活了下来。
看上去是只剩了一口气没错,但确实好像有一股生机维持了他的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