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305章 壮士断腕×断尾求生√

当家主母要杀庶子,又谁敢拦?

最最重要的是:这个太后、这个主母,是吕雉!

谁能拦、谁敢拦,又谁,拦得住?

若先皇刘邦尚在,或许能出手救下刘肥;

如果当今刘盈有胆量跟母亲作对,也可能能救下刘肥的性命。

但无论如何,能在太后吕雉的手中救下刘肥的人,都绝不是内史士,这么一个区区郡国二千石······

“割土以王营陵侯······”

“诫勉淮南王······”

目光涣散的发出两声呢喃,内史士终是稍眯起眼,眼眸也逐渐聚焦。

见刘肥仍躬身站在自己面前,内史士也顾不上多客套,将刘肥稍扶起身,便郑重其事的看向刘肥。

“臣只一问于大王。”

“——太后赐酒,大王,乃如何避之?”

闻言,刘肥只焦急地咽了口唾沫,一刻都不迟疑道:“乃陛下!”

“太后赐陈酒二樽,使寡人祝酒罢宴,陛下亦已微醺,便取其一樽,言于寡人同祝!”

“然见陛下举酒,太后反笑而起身,夺陛下手中酒樽,而言:陛下不胜酒力,又尚未加冠,不可多饮。”

“闻太后此言,陛下亦未多言,只从太后令而罢宴,为代王搀而归寝······”

听闻此言,内史士只沉沉一点头,目光中的惊骇之色,也稍有了些缓解得趋势。

“即太后赐鸩酒,而陛下不知,此事,便尚得转圜之余地!”

闻言,刘肥只赶忙又一拱手:“敢请先生赐教!”

就见内史士稍一点头,满是郑重的望向刘肥。

“即太后明言,欲使大王割土一郡,而王营陵侯,此,便乃太后惮大王之土阔极!”

“又营陵侯,本不过宗亲旁支;太后以王营陵侯而探大王,其本意,恐非营陵侯一人,又或使大王只割一郡······”

说着,内史士面上神情,也愈发自信了起来。

“臣闻前岁,太祖高皇帝封吴王之时,陛下曾谓吴王:凡吴国近海之地,皆当使少府畅行,以谋盐利。”

“又今齐国,得琅琊郡亦临海,大王若割琅琊以王营陵侯,使少府复得琅琊近海之所,而再谋盐利,则陛下必喜。”

言罢,内史士终又是自顾自一点头,拉着刘肥,在自己的座位上坐了下来。

“若大王此番,欲自长安全身而退,恐只此一法。”

“——明日辰时,大王即往长乐而朝太后,乃言:昨日家宴,饮酒稍多,口有失言。”

“而后,大王便当自请裂土琅琊,而王营陵侯,以全宗亲之谊;”

“又鲁元主为大王姊,今无汤沐之邑,大王甚惶恐,故欲裂城阳郡与鲁元主,以全姊季之情。”

“如此,营陵侯得王琅琊,而陛下使少府得盐利;鲁元主得城阳以为汤沐之邑,而太后、宣平侯各喜。”

“若如此,太后仍于大王心有不愉,陛下、宣平侯亦当出身,为大王言说于太后左右······”

闻言,刘肥只若有所思的直起身,满是迷茫的望向内史士。

“割琅琊、城阳二郡······”

“寡人得王齐,亦不过六郡七十三城······”

听闻刘肥此言,内史士只沉沉一点头。

“然。”

“大王拥齐六郡七十三城,方有今日之祸!”

“若不割二郡以安太后,待鸩酒送抵府门之外时,恐大王欲割三郡、四郡,乃至请辞齐王之位,亦为时晚矣······”

“割琅琊、城阳,则大王社稷得存,仍得四郡五十城;”

“然若不割······”

“大王当尚记得前岁,淮南王尚为赵王之时,于长安‘意图谋反’之故事······”

------题外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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