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情满是严肃的发出一问,见戚夫人终于止住了哭声,刘邦只满是哀愁的摇了摇头。
“未曾·······”
“太子,未曾因此,而已监国之权,降罪于如意。”
“皇后险蒙丧子之痛,亦未曾因田氏之事,而借机诬讦夫人。”
“夫人可知,此,因何故?”
听闻刘邦发出这么一问,戚夫人终于从哀嚎中平静了下来,却并未能就刘邦这个问题,给出自己的答案。
便见刘邦满是惆怅的直起身,又是一声长叹。
“因皇后、太子皆知:此,丑事矣·······”
“此,乃吾刘氏之家丑矣·······”
“为保吾刘氏之门脸、吾汉祚之威仪,皇后、太子纵失此良机,亦不愿借此攻讦夫人、如意·······”
“夫人可知:知如意同田氏勾连甚甚,以至涉刺储之嫌,太子作何反应?”
“——太子托曲逆侯,于朕当面,代如意求情、美言·······”
“皇后亦不曾因此怪罪于如意、夫人,只禁足夫人、如意于宫中,待朕亲处·······”
说着,刘邦面上神情,也彻底被一阵莫名的落寞所占据。
“若是换做夫人,当如何?”
“夫人,可会禁足皇后、太子于深宫,以待朕归?”
“如意又可会念兄长之亲,而速往相府,不惧萧何之威,尽焚兄之罪证?”
“可会行贿于朕信重之谋士,以代为美言于朕当面?!!”
说到这里,刘邦终是再叹一口气,面色阴沉的摇了摇头。
“若太子得立,待朕百年,纵于夫人、如意不喜,亦当可保如意周全。”
“然若如意得立,夫人可能恕皇后不死?”
“如意,又当否能保全太子,而不视同父兄长为眼中之钉、肉中之刺?”
最后扔下几问,刘邦便神情落寞的回过身,扶手望向殿外,止不住的唉声叹气起来。
而对于刘邦最后这几个问题,戚夫人即便再想开口,也终没能从嘴中,吐出哪怕一个字·······
二人便一坐、一站,一唉声抬气、一低头啜泣,硕大的宣德殿,只陷入一阵漫长的沉寂。
不知过了多久,刘邦清冷的声音,才将这阵漫长的寂静击碎。
“待太子出征,朕,欲往甘泉,稍行歇养。”
听刘邦突兀的发出一声低喃,戚夫人只赶忙抬起头!
“妾随陛下同往!”
却见刘邦闻言,只苦笑着摇了摇头,回过身,缓缓回到软榻前,重新坐了下来。
“往数岁,朕多征战于关东,倒是有多年,未曾复见夫人之舞姿?”
“不如今日,朕亲击缶,夫人,再舞以为朕观?”
闻刘邦此言,戚夫人只神情一愣。
片刻之后,终于明白过来,自己究竟失去了什么的戚夫人,终还是垂泪朝刘邦一点头,旋即在刘邦的注视下,来到了殿中央。
当戚夫人噙着泪,开始在宣德殿中翩翩起舞之时,端坐上首的刘邦,也开始面带萧瑟的拿起筷子,一下下敲打在眼前的饭碗边沿。
随后,便是一曲悠扬哀婉的楚腔,响彻宣德殿上空·······
“鸿鹄高飞!”
“一举千里!!!”
“羽翮已就~”
“横绝四海·······”
“横绝四海~”
“当可奈何?”
“虽有矰缴·······”
“尚安所施·······”
“虽有矰缴!!!”
“尚安,所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