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英这回,并没有像一个不会躲闪的傻子一样受了她这一脚。

即便在外人看来,她身形佝偻、姿态蹒跚,但他们却同样眼睁睁地看着她身手灵活,以一个诡异的、恰到好处的角度,堪堪躲过了女人的动作,而后从容地后退几步,站在一个在保镖看来安全的距离。

谢英抬起头,平静地对女人说:“告诉你可以,但是你必须保证会救我儿子出来,而且不会伤害他。”

她的话将女人的怒火烧得更旺。

女人见她不再逆来顺受地受她的打,就知道谢英有了底气,怒极反笑:“你以为你有资格和我谈条件吗?”

停顿了一下,她美目一转,一字一顿地盯着谢英的双眼,说:“叛、徒。”

谢英不因她的话而胆怯,反而像是对此早有预料,几乎是在她拒绝的下一秒,便毫不犹豫地说:“您可以不帮我,我相信夫人会愿意帮我的,她也会很愿意和我谈一谈条件。”

“夫人”这个词,让女人失去了最后的冷静。

她容颜冷酷而扭曲,望着这从前跟在自己身边多年的女人,心中已然动了杀机。

声音也仿佛淬着刺骨的冷意:“你以为我会给你这个机会?”

她从包里掏出一把手枪,利落地上膛,动作只发生在眨眼之间。

下一秒,漆黑而冰冷的枪口已经对准谢英:“我现在就杀了你!”

面对临头死亡的风险,没有人会不畏惧。

谢英背脊僵硬,微微挺直了一些,不动声色地吸了一口气,又缓缓吐出。

她的声音平静得听不出波澜:“我一死,夫人立刻就会知道那个孩子的事情,相信她一定会以最快的速度找到那个孩子,并且把他带到老爷的身边。”

说完,她露出了一个浅浅的笑容,看向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