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这个冷心绝情的外孙,谢英似乎已经恨之入骨,长达半个小时的通话,没有一句不是对他的谩骂。

易谌一边静静听着,一边抬头望着轻云浮动的天空,他心头飘来一个疑惑:一个人的态度,真的可以因为一件事,在一夕之间就发生天翻地覆的转变吗?

而母亲,则不知道从哪听说了他认识了有钱人家的女儿,拐弯抹角地向他打听消息。

她得知易谌坚定地拒绝了谢英帮忙把她亲弟弟的事情,显得格外满意,幸灾乐祸地笑了好一会儿,嘴里夸着他:“真不愧是她的好孙子。”

当然,似褒实贬。

他小舅舅杀了他父亲被判刑的事情,也不知道被谁知道了,从此在班上、全校都传开了。

同学们看向他的眼神,再次染上了异样的色彩。

“哎,易谌真可怜,他爸爸居然被他舅舅杀了。”

“我大姨当时就在现场,妈呀,你是不知道,场面可吓人了,捅了好几刀,肠子都流出来了,人在送去医院的路上就断气儿了。”

“要不是听你们都这么说,我都不敢相信易谌的爸爸死了。”

“我也不信,他表现的也太淡定了吧?一点也不伤心的样子。”

“呃,可是他爸爸对他又不好,我有一次就在老师办公室见到他爸爸当着校长和老师的面对他又打又骂的,特别粗鲁。”

“好歹是血浓于水的父亲,就算对他不好又怎么样呢?人都死了,他这个当儿子的连一滴眼泪都没有流,像话吗?”

“不像话。”

各种诸如冷血动物、白眼狼的词汇就这么被默认地扣在了易谌头上。

对此,易谌不置可否。

就连他自己有时候也这么认为,不怪别人这么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