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洛长墨这个计划本是在暗中进行的,无论如何也不能说出口。
周榕便笑了一下,装作听不懂这话中深意的模样:“确实如此,方才在殿中蔺大学士不是已经听到了么。”
蔺言看了看他,嘴角动了动,似乎想说些什么,但看着周榕不漏痕迹的表情,半晌还是将嘴边的话咽了回去。
青年面上没什么表情,纠结又踟躇的样子让他脱去了几分官场中的成熟老练,就连气质上的冷若冰霜也削减了不少。
周榕内心叹息,到底还是个年轻人啊。
“蔺大学士,”周榕忍不住低声劝道,“今日那番话,你不该说的。”
蔺言沉默。
宫墙内的日光只能照亮一侧,他们所处的地带被阴影笼罩,即使如今的气温早已算不上寒凉,但仍是让人忍不住多了一丝萧瑟之感。
半晌,蔺言开口,声音却微不可闻:
“总要有人去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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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书房的门被徐福关上,魏帝用帕子掩下了嘴边几声轻咳,抬眸看向来人。
“朕听闻你前几日才从床上醒来,大病初愈,不在府内好好修养,进宫来是要做什么?”
宇文瀚嘴角一挑,行礼后道:“父皇也知儿臣这一身伤病实在蹊跷,原本已昏迷了数月,连太医都曾说无力回天了,然而最近京中恰好来了一位神医,儿臣的王妃将那神医请入府中,为儿臣医治,三日不到,儿臣便已经痊愈了,堪称奇迹啊!”
“儿臣醒来后觉得此事事关重大,还是要上报给父皇才好。”
“神医?”魏帝的目光从桌子上的手帕上一闪而过,“倒是从来没听过,你说来听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