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怕。”

安慰的声音从头顶传来,感受着对方胸腔的震动,洛知卿默默点了点头。

直到对方将她安置在巨石上,她才终于来得及问出有关他上一句话的问题。

“南疆不可能对合作者宇文翊下手”她沉吟道,“所以,另一波刺客莫非是争夺皇位的皇子所指使?”

程西顾笑,蹲下身看着她:“其实还有一种可能,你忘了我方才说的‘洛少卿对探子身份的怀疑’了?”

洛知卿顿了顿,恍然大悟:“是陛下?”

洛长墨既然将自己对于与南疆有关之人的身份说了出来,即使没有证据,圣上对于这些人也定然会有所提防。

只不过洛知卿没想到,他会对自己的亲生儿子这么狠。

程西顾不以为意:“天家感情最是凉薄。”

说完,他起身走到一旁,将散落的树枝拢起来,用火折子点起了火,而后又搭起了一个木架子,撕下内衬一角,搭在了架子上。

洞内一瞬变得明亮,他回头看着她的腿,犹豫片刻,“这么放着会加重伤势,我帮你处理一下?”

号令军队的将军何时用过这种小心翼翼的语气,洛知卿原本面上刚刚消下去的热度再次涨了起来。

她将右腿伸了出去,轻声道:“那有劳侯爷。”

湿透的长裤与伤口黏在了一起,程西顾卷起对方的裤腿的时候,明显感到对方的身体颤了一下,虽然没有往回缩,但腿上的肌肉绷紧,微微发着抖。

“可能有些疼,你忍一下。”

头顶上方传来一声轻微的“嗯”,程西顾没有抬头,快速地将伤口清理干净,等内衬的布条干的差不多了,取下后,从怀中取出一个药瓶,将药洒在布条上,最后将布条覆盖到伤口上,仔细又尽量轻柔地绑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