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知卿低着眸光,缓缓叹息一声:“方才你为那些女子责问侯爷的话中,便没有一句是真心的么?”
娇姝面色一僵,却仍是强撑着道:“现在讨论这个根本毫无意义,我为了自保、为了活下去,自私一些又有什么错!”
说到此处,她不知想到了什么,脸色沉了下来,语气中亦带有怒意:“而且,你们这些所谓的朝廷官员,弱得要死,根本不可能保护得了作为人证的我!”
洛知卿微一皱眉,身旁的人却不急不慌地整了整衣袖,起身站了起来。
他低垂着眼帘,俯视着低他许多的女孩儿,今日午后在这间屋子里的这么长时间,他头一次收了面上客套的笑意,嘴角是平的,被长睫的阴影笼罩下的眼瞳漆黑一片,如望不尽的深渊,幽冷可怖。
“不为人证,便是加害者。”他的语气平静又淡漠,午后的暖阳从窗棂处溜进,却仿佛照不亮他周身分毫,“那你便同那群人一样,去刑狱中等候审讯罢。”
“你——”
娇姝想反驳,然而对上那道视线,就仿佛看见了令人极为惊惧的画面一般,心跳突然加快,额角在短时间内竟出了一层薄薄的冷汗。
直到此时,她方才明了,即使一些人表面上看起来十分无害,然而毕竟是从战场上、在刀枪林立中厮杀染血的煞神,与平常人远远不能相提并论。
招惹上这样的人,在那之后所发生的,她根本无从选择。
最终,仍旧只能选择成为更为轻松的人证,至少还得了对方会派人保护的承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