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稍顿,继而声音更低,像是无奈,“发觉自己似乎又忘了许多事情,于是便想温习一番。”

洛珩饮了口茶,想要点头,又皱眉问道:“如今忘的东西多吗?”

洛知卿想了想,片刻后摇头,“不知。”

洛珩眉头皱得更紧:“不知?”

洛知卿笑了,“父亲,让一个人去想他忘记了什么,太难了罢。”

洛珩一愣,下一刻明了她话中的意思,也是一笑,进门时的局促紧张顿时消散了不少。

他垂下眼,目光落在手中的茶杯上,月白色的瓷器上釉着一枝碧绿清脆的竹,倒是与这里的环境颇为符合。

他慢慢摩挲着,好似正在致力于使瓷竹生花。

他不开口,洛知卿便握着茶盏慢慢地啜,直到听得对面轻咳声,她才放下手,抬眸看去。

洛珩转头看了看四周,“听下面的人说,是你自己想搬来这竹楼的,这竹楼备置虽不算简陋,但比起旁的院子终归差了不少,若你住得腻了,不若搬回去罢?”

当年洛珩走的时候洛知卿还不住在听竹苑,她心知对方会来问这一席话,早作了打算,闻言只笑着摇头:“此处安静,正适合平日里记下东西,且听竹苑较其他院子大了许多,算起来,是我赚了,又怎会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