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劳二夫人挂念。”洛知卿站在依斓之前,开口时声音依旧平静而克制,听不出丝毫怒意,“但二夫人方才说错了一些事。”

“其一,我的嫌疑已然洗清,若二夫人不信,大可前去询问程侯爷;其二,依斓是我的贴身丫鬟,并非是二夫人口中的贱婢,劳烦二夫人嘴上客气些,莫要因此损了阴德。”

“阴德?”周氏不怒反笑,“一个敢顶撞主子的丫鬟,不懂何为尊卑,称一声贱婢让她跪下受罚算是我宽容大度了!没将她卖到青楼她便该拜佛烧香感谢我,还有损阴德?我看积了大功德还差不多!”

洛知卿依旧面色不变,只是再开口时的声音轻飘许多:“二夫人,得饶人处且饶人。”

周氏语气冷凝:“主子惩罚奴婢,天经地义!”她朝身后摆了摆手,“画眉,杜鹃,给我将依斓压过去,这受罚的时间可还没结束呢!”

一高一矮两个丫鬟应声上前,画眉看着她,虚情假意地笑了笑:“大小姐还是让开罢,伤到您可就不好了。”

洛知卿瞥了她一眼,却又对着周氏沉沉开口。

“二夫人。”

房内只有桌上染了一簇烛火,一星半点的光映到她身上,倾城的容貌被笼在半明半昧之间,竟使她的神色无端地衬出一丝冷凝的意味。

画眉与杜鹃对视一眼,心里双双打了个突,下意识地停下了脚步。

她们从未见过温温柔柔的大小姐这般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