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条悟把伏黑惠抱在怀里一会儿,又嫌他碍事, 就随手放到吧台的桌子上, 坐在太宰治先前坐的位置上, 要了杯可乐。然后支着脸望着太宰治进去的门发呆。

不知道对方做了什么,他的六眼甚至无法捕捉到对方的轮廓,只能根据空掉的一块无咒力区域来确定人还在里边。

咒术界在逃天与咒缚?

想起对方那脆弱的身板, 他把这个荒唐且让人不高兴的猜测放到脑后,开始思考别的事情。

他从来都觉得自己最好的, 没有一处不完美。

唯我独尊的观念即使是在被某个男人打败过一次之后,也依然如此。

所以他第一次听到别人比自己强这件事,完全不能接受。

哪怕是脸,他也是最最好看的。

现在一时没有看到太宰治, 五条悟只能回忆自己刚才进来的时候,看到的对方模样。

那人的头发蓬松,因为带着点儿卷曲而稍显凌乱,把半张脸都藏进阴影里, 五条悟只能想起对方长卷浓密到在脸上投下一片阴影的睫毛尖尖上染着的灯光。

酒吧的光线朦胧昏黄, 将事物藏进阴影里, 给美人也蒙上神秘的色彩, 只把光聚焦在非重点的地方,叫人觉得闪闪发亮又看不清想看的,心底发痒。

五条悟便又努力地回想细节。

鸦色细长的眉压得低缓,眼睛形状很漂亮,瞳孔是深色的,第一印象会有点锈色暗沉的感觉,但仔细想想,又是温暖的鸢色。唇薄而少血色,沾着点清亮的酒液。

滑稽搞怪的样子完全是伪装的,真实气质介于孤冷和温柔之间,哪怕是笑着也叫人觉得他拒人于千里之外。

大约孤冷属于别人,温柔属于身边的人。

啊……他属于“别人”。

五条悟不太高兴地发现这个事实,觉得自己打过的那么多钱都白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