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叔啊,我可把你盼来了啊!我师父去的,太突然了啊!”

“叔!俺们陈记铁匠铺给你添麻烦了啊!”

“叔,俺不是那不识好歹的人,师父生前总是嘱咐俺们,在这个平县里你是对俺们铺子有大恩的人啊。”

“做人不能忘本,等俺师父的棺钵下葬了,五天,不,三天后,俺就把上次拖着的活计都给修好了。”

“都不用您来收,俺给你送去。”

这哭的是情真意切,让顾峥身后已经站的半满的屋子中的人们也跟着潸然落泪了起来。

不少人还帮衬着随着顾峥一起应和着。

“是啊,黄监造,这人到底还要分个远近亲疏呢,顾峥这个娃子不容易,自己一个人将他师父的身后事都给撑起来了,却是咬着牙的一声都不曾吭。”

“可是一见着你,就哭出了声,可见真的是将你给当成他自家的亲人了啊。”

被众人这么一说,黄大河再看看面前那个名为顾峥的娃子一把鼻涕一把泪的惨状,就算是无心多沾惹麻烦的他,也只拍了拍顾峥的肩膀,就将对方的话给应承了下来。

“既然你叫我一声叔了,我还能苛责你什么呢?那活计本就不是什么重要的工作,等你忙活完你师父的这一摊事儿之后,你再过来找我。”

“我知道你在担心什么,放心吧,等你得空了来官署作坊里找我一趟,给我过一遍你的手艺。”

“若是差的不多的,以后你师父在我这里接着的活,你就继续替他干下去。”

“这活给谁都一样,给你外人也跳不出理,放心,你黄叔不是那落井下石的人。”

前提是你要有那接下活计的真本事。

这些以后再说,但是官办作坊的这条人脉经过这一哭,没有被顾峥弄丢了,反倒是又联系上了,那么他这一哭的目的就达到了。